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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金条白不要

浪里白条金不换,浪里金条白不要。

无人知晓15-17end

(15)

回到家他惦记着要告诉大野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自己可能要把镜子藏起来几天,告诉他可能要有一阵子不能见面。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这面镜子的特别,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但也许是因为前些天都没有好好的睡到饱,也许是因为开始戒烟以后更难抵挡疲倦,又或者是因为终于就要打开箱子知道当年的答案了心里有了几分放松,他居然就这么坐在镜子前面等待黄昏的时候睡着了。

他甚至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在他的老家,爷爷和小春都还在,他却长大了,大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喊他,和也,和也。

……

“叩叩叩”规律的三声敲门声把他惊醒了,一个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镜子里映出了他自己的样子,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他去开门,果然是山崎,“抱歉我刚才睡着了。”

“你不会是嗜睡症吧。”

“没有,只是很累。”他侧身把她让了进来。

“你继续睡吧,”山崎放下手里的箱子,自顾自地开始安装望远镜和电台,“你这个角度确实不错。”

二宫跟在她身后看向窗外,才发现真的可以看到那个院子,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睡得很早,从来没发现过。

“我平时睡得太早了……”

山崎同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了。”

他本来坐在沙发上说要陪着山崎,她见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是让他去床上休息了,保证自己不会夜袭,搞得二宫哭笑不得。

  

因为能做的事情都已经搞定了,二宫早上再次睡到了自然醒,山崎还坐在望远镜边上,腰背挺得很直,他又羡慕起特警人员的体力。

“情况怎么样了?”

“我怀疑他们手上还有人质,啊,什么呀,原来是你呀……”

山崎发现自己汇报错了人,赶紧通过电台给高山警官发了消息,说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了女童在玩。

得到了待命的要求之后,她又转头看二宫,先是被他睡得乱七八糟的发型逗笑了一下才努力摆了张正经脸,“你每天晚上都睡的这么早这么沉吗?”

二宫不明所以的点头,这确实完全不作伪,自从搬来这里他的睡眠质量一直高得惊人。

山崎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措辞,二宫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只好先开口询问,“……我说梦话了?还是打呼了?还是磨牙了?”

“不不不,”她赶忙摆手,“不是你的问题,是墙上的画……”

自从二宫知道那什么镜子里的人影是大野之后,对于鬼宅的事情几乎忘了个一干二净,确实有人说过画有古怪,但是每副画得都很好,二宫实在不懂哪里古怪。

“凌晨的时候,墙上的画有唰啦唰啦的响动,就像……有人正在上面画画似的。”山崎自己说完又抖了抖,“也可能是我听错了,一想到曾经这里住了个画家,就把老鼠的声音当成了画画的声音。”

二宫顺着她的话说我之后去买点老鼠药回来吧。

他做了两个人的饭,招呼山崎一起吃了,她本来带了泡面,最终还是经不住诱惑。

吃完大呼好吃,“哇我真的想当你女朋友了!”

“快饶了我吧……”

“有喜欢的人了?还是我不是你的type?”

二宫再次苦笑了起来,只当是个玩笑,没有作答。

“那就是有女朋友了?”

“随你怎么想吧。”

收拾了碗筷,他在房间里便无所事事了起来,打了会儿3DS又去厕所把头发梳到妥善,山崎分神看了他一眼,问他是要出门吗?

二宫莫名其妙的扭头看她,非常坚持人设地说“不啊,这么晚了我出门干嘛?我有夜盲症。”

到了傍晚的时候二宫还在对着镜子整理发型、服装。

山崎也已经习惯了没再看他,正是和大野联络的最好的时机,二宫在手机里已经打好了解释的话。

但是太阳划过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景色并没有变。二宫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窗口,不明白是不是因为山崎挡住了一部分阳光。

她对目光的反应相当快,被看两眼便连头都没有回地问他,“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二宫失魂落魄的坐回床上。

“你又要睡了?焚香沐浴就为了睡觉吗,”山崎被自己的话逗笑了,说“你真够可爱的。”

“……”二宫在她背后做了个鬼脸。

“你睡吧,”山崎过了一会儿又说,“我们今天晚上行动,等你睡醒就都结束了。”

二宫浑浑噩噩地闭上眼,却没能立刻睡着,他的嗜睡症像是终于退休了一样。

到底躺着也挺无趣的,觉得还不如看他们如何抓捕罪犯,他从冰箱里摸出了最后一罐啤酒,坐到沙发上。

有一阵风吹过来,他才发现山崎把窗户打开了,望远镜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狙击枪。

“真厉害啊……”

山崎全神贯注盯着下面,没再理他。

  

抓捕行动很顺利,山崎从高处击毙了那个男的,女童被救了出来,女的也带上了手铐。结束的时候刚刚到午夜,二宫举了一下已经空了的啤酒罐子,“恭喜啦。”

“谢谢,”山崎完成任务之后又变回了笑眯眯的样子,“你要是和女朋友分手了,真的考虑一下我哦。”

“这个梗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啊。”

“我说真的呢,”山崎一边把东西都收拾回最初的箱子里,一边给他分析,“你看你这个样子肯定还喜欢着女朋友,但是你俩现在分开了,你自己都拿不准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所以我确实有机会咯?”

二宫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镜子,再看向山崎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了,“机会你是没有的,我送你下去吧。”

“哇,不会吧,”山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走近了镜子,二宫还在犹豫该不该拦她的时候,就听她继续说,“该不会你杀了女朋友藏在衣柜里吧!”

“……想法不错嘛”

山崎笑着拉开那个衣柜的门,惊讶了一下,扭头看他,“你居然有这么多和服?”

“哈?我怎么会有和服?”

“这不都是……诶?”衣柜里确实都胡乱挂着各种t恤短裤,根本没有和服的影子。

山崎结巴着说了句早点睡,自己跌跌撞撞的下楼跑掉了。

“这让我还怎么睡啊……”

若是放到半年前,甚至是短短几个月前,二宫根本就只会当成是整蛊,到了现在竟然有点希望是真的,希望这个相同的空间里真的有一个瞬间是重叠在一起的,也许大野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只是自己看不到罢了。

像是回应他的想法一般,东墙那边真的传来了山崎所说的画笔蹭在画布上的声音,二宫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竟然让他找到了那副画,是几乎充满画布的樱花树,下面有两个特别小的人影,之前二宫觉得这副几乎全粉的画作有点不像大野的风格,都没有好好欣赏过。这次就着窗户打进来的月光,二宫伸手隔空摸了摸那副画,竟然觉得体会到了那种大野特有的温柔。

  

  

  

(16)

特警撤得很快,和来时一样安静又迅速,二宫他们又等了半天才打开了那个手提箱。

都是二宫需要的材料。

官方资料确实从“那边”的角度解释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对于官方来说,行动的起因都在于新天皇听信谗言派出暗卫去屠杀了大野一家,又杀了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一众路人。

当时正是关键时刻,拥护新天皇的将军们一致决定把整个镇子进行更换,不让周边的人发现什么不妥。

从各个军队里抽调了一批有家室或是更安于现状的武士整编成为一个秘密行动小组,告诉他们是去执行秘密任务的,实则是进驻到这个已经被清空的镇子里,假装是当地的居民,基本上自给自足,与外界往来的也有专门的人员分配。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这个队伍中没有人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们在这里生活,一些人慢慢被调走,再发展一阵子就可以彻底变成一个正常的荒镇。这个行动本来是成功的。

直到大野的画再次流出,军方觉得留下这个镇子还是太过危险,于是直接舍弃了这个行动小组,彻底封存了这件事。

“他们真是从来也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样不讲道理的事情太多了,他们本来就一直生活在黑暗的那一面,这些事情见得也更多一些,此刻没有太多的义愤填膺。

二宫倒是皱了眉头,“那大野又为什么该死?”

手提箱的夹层里还有更多的内容,告密信,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纸和布料,甚至还有一本挺厚的书,可惜那些几乎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全都各自装在密封袋里,上面还写着“证据”编了序号。

又是火,总是火。

官方资料没有写所谓的屠杀用的是怎样的方法,但是各种证据都在证明着那场大火。

二宫看了看表,说这封信我带回去先看。

其他两个人看过那些文件之后也情绪不佳,点了点头,一个说我回实验室一趟,看看能不能还原出一点东西,这些事总要有个理由吧。

另一个便说我去开车。

  

二宫带着那封装在密封袋里的信回到了玲子小姐家。

玲子小姐说又烤了饼干,让他拿去和他朋友一起吃,二宫微笑着接过来。

“二宫先生,”玲子小姐在他背后叫住了他。

“怎么?”

“二宫先生,有时候我觉得您特别像先生,我留在这里是想等先生回来的,母亲说,人总会以各种形式回来的……就像我是她母亲的投胎一样。我一直,一直在等先生回来,现在我等到了您,说不定我在等的就是您。”

二宫背对着身后的门窗,在阴影里抿了一下嘴唇,抓着饼干袋子的手指轻轻收紧。

“先生,我可以拥抱您一下吗?”

他到底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个哭得像个小女孩的老人,他伸开双臂给了玲子小姐一个浅尝辄止的拥抱。

玲子小姐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今天我来下厨吧,天黑之后来我这里吃饭吧。”

“好。”答应的时候,二宫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回到屋里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才敢去开那个密封袋,信的内容大致就是说,大野家原本就是老天皇想要征召的巫女一族,正因为她们不肯来救老天皇,才导致了战乱。而自从新天皇登位之后,大野家的小儿子开始画画,但他不是画画,一些线条是诅咒的句子,一些内容是预言新天皇的死亡。这样一个存在,怎么能留下?

后面又沉痛的表示此子本是自己的弟子,一直也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自己把毕生心血都教给他之后才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还好发现的及时,这才有机会挽回,随后会递上自己的画作让天皇品评,定会发现比此子的好上太多。

“嫉妒啊……原来就只是因为嫉妒啊。才华的代价就是引来这种小人的嫉妒吗?”

夕阳的光慢慢地温柔地撒在跪坐地上的他的后背上,再缓缓地落到镜子上,可是镜子却还是那个模样,称职的当着一面普通的镜子,一直到余晖消散,也再没有映出那个人的模样。

先前的事情都仿佛黄粱一梦。

“不,不,不会是梦的,”二宫慌忙伸手去摸自己一直揣在兜里的笔记,往前翻几页,自己和他的名字还好好的列在那里,他松了一口气。

夏天到底是过去了,秋天的风顺着先前山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也带来了一阵悠扬的音乐,似乎是有人在唱歌,但是他听不真切。

二宫记起了和玲子小姐的晚饭,重新装好笔记,用手搓了一下脸便下楼了。

穿过院子的时候音乐声慢慢变大了,等推门进屋的时候才发现玲子小姐不知道去哪里翻出来了一个留声机。

里面一个男声轻轻的唱着一首悠扬的歌,声音优美又温柔,玲子小姐合着歌声轻轻地摇晃着身子,看到他来了,便招呼他坐下,“我一直想不起把这个放到哪儿了,今天看到了您,突然就想起来了……您还记得吗?当时我拉着您去找服部先生录的呢,可惜后来没多久服部先生也离开了。不然我可要多录上几首。”

二宫沉默地坐到了位置上,能言善道的他终究找不到了合适的话语。

  

玲子小姐做的饭菜清淡却很好吃,符合二宫的口味,也适合他现在的心情,他吃了不少,这才趁着月色告辞了。

吱呀吱呀走过木桥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池塘,池水比上次看到又浅了一截,不知道秋天来了以后还会不会涨回来。

那尾锦鲤也不见了踪影。

他难得地,在小楼的一层停了停,按照沧田先生的说法,那场幻象中的大火估计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间,他坐在地板上,周围却毫无动静,也许是因为大野的失踪、大野姐姐的故去,巫术的副作用失效了,他无从想象当时的大野在夜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也不敢妄加猜测,偶尔会出现在清晨的自己,到底能不能给他一点点安慰。

他茫然的在一层坐了很久,才拖着已经麻木了的双腿回到了房间里,打开灯看了一会儿墙上的画,二宫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拿着手机一点点翻相册里存下来的大野的时候,二宫才惊讶的发现这人从最初到现在真的变了太多了,不仅仅是变黑了而已,不知何时甚至修了眉毛,八字眉自带的无辜属性慢慢减少了,婴儿肥也渐渐的少了,从秀气可爱长到英气逼人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只是眉眼中的温柔却还在,笑容也总是一个模样。

他挑了一张最满意的设成了手机桌面。

那些都不是梦,他确确实实见证了这个男人的成长。

但是这个人男人却被嫉妒的恶意拖入了地狱……

凌晨时分,二宫等了又等,那画笔的声音也没有响起来,手机的屏幕灭了就被他再按亮起来,这样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宣告没电的关机了。

手机关机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怒意扔到了地板上,还好抗摔性不错没有散架,当然此时的他是顾不上这个的。

扔下手机之后,二宫便冲到了镜子面前,手指捏成拳头一下一下砸在那面镜子上,“大野智!大野智!你给我回来啊!你还欠我一张画呢!你还没讲过你那边的事情呢!也还没给我讲过你喜欢的那个二宫和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你说你凭什么啊!突然出现又擅自消失!我怎么办啊?啊?!我现在能怎么办啊!”

二宫的动作慢下来,突如其来的怒意几乎耗干了体力,他最终停了下来,轻轻把额头抵在镜子上,低声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你回来呀,之后就别画画了吧,你看你唱歌也好听,你们家不是做歌舞伎的吗……又干嘛要去画画呢?就算画画也不要找这样的一个老师啊,这样的人又能教你什么呢?一定是我改变的历史还不够吧。我该拦住你画画的,只要你不再画画了……是不是就……至少不会有这样的结局……我想救你啊……让我救你啊……”

也许是他的声音真的传到了那边,二宫发现自己的脸慢慢变幻成了一个小小少年的样子,八字眉、小圆脸、和最初相遇时神似的困惑表情,他几近欣喜若狂地看着这个缩水了不少的大野智,听到这个似乎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发出了“诶?”的声音。

“这次……声音能传过去?”二宫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手不由自主地去隔空触碰他的脸,只有一片冰凉。

大野用力点了点头。

二宫不知道镜子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意识到这将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不知道这次又能持续多久,不敢贪婪地看他太久,只好盯着大野的眼睛快速地说着,“我知道你叫大野智,对吧?说明我接下来的话也都是真的,我叫二宫和也,在未来,我这个世界的未来你会经历一场大火,但是如果你现在听我的话,不再接触画画,多想画都不行!你就能一直一直长命百岁,你听到了吗,我不是骗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活得很好!你一定要活下去,你那么有才华,肯定能活得很好的……”

在他的指尖下,大野稚嫩的面容渐渐的淡去。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一直没想和你说……”

他的声音没能传过去,因为镜子里的人又变回来了,大概是各种情绪都超过了阀值,镜中的他连眼圈都没有红,茫然若失的表情让有一个瞬间他都要认不出自己了。

“至少另一个世界的他被我救下来了吧……”

二宫这样想着,缩在地板上睡着了。

  
  
 
 

(17)

入秋之后开始起了凉意,本就是开着窗,又睡了一夜的地板,到了下午二宫醒来的时候不仅浑身酸痛还有点感冒了,没敢再只穿个短袖短裤出门,从箱子里找了件牛仔布的外套披上,又换上一条过去的牛仔裤,在洗手池冲了一下头发便出门了。

出门才发现今天竟然是从他来这里之后的第一个阴天,他插着兜在院子里转了转,玲子小姐大概是出门了,主屋面向缘侧这边的门是开着的,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这个外套也不知道多久没穿过了,他居然在兜里摸到了一根烟,估计是以前某个生意的时候别人递过来的。不是自己喜欢的牌子,但想了想还是回屋拿了打火机和烟灰缸。

他有点固执地坐到了他第一次在照片上见到大野的时候那人坐过的位置上,随手把烟灰缸扔在腿边的地板上,盘着一条腿倚着门框看着庭院里的一切。

秋天刚刚才来,枫叶也还没有变红的意思,除了越来越浅的池塘,一切看起来都和他刚来时没什么两样。

但是心情却变了。

他把烟放在嘴边点着了,到底是味道不喜欢,就没有再抽第二口。

还在燃着的烟被直接在烟灰缸里按灭了。

  

玲子小姐回来时,看到他保持那样的姿势睡着了,便抱了个毯子来帮他仔细盖好,等做好了饭菜才又叫醒他,没有再叫他先生了,而是又回到了二宫先生的称呼。

两个人像真的一家人一样和乐融融的用过晚饭,二宫说我帮您洗碗吧。

玲子小姐坐在厨房外面看他,有点遗憾地感叹,“我这才觉得原来过了很多年,当初我若不是因为拓郎君不理我,我便不再理他,说不定,我们的孙子也有你这么大啦……”

二宫一边洗碗一边问她,那拓郎君人呢?

“不见啦……全都不见啦……”

“那……如果他还在呢?”二宫轻声问她,“如果他只是变了个样子,却还在呢?”

玲子小姐茫然的看着窗外沉甸甸的乌云,“不知道……也已经晚了吧。”

二宫没再说什么,用干净的布将碗筷上的水仔细抹掉,放回了壁橱里,说我先回去啦。

“好的呀,”玲子小姐想了想又说,“我看今天月亮圆的很,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呢。”

“是呀,”二宫没有反驳她,又怕她冷,帮她把门带上了,“说不定好事就是沧田先生会来见你呢。”

  

他回到屋里将几个手机都充上电,开始收拾本来就不太多的行李。他不准备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搭档们估计还在实验室里耗着,他想着要不要回去帮个忙。

这样想着,便打开了那个翻盖手机准备联系他们一下,却在同时收到了一个mail。

标题是阶段性成果!后面还配上了几个欢呼的表情。

点开一看竟然是那些几乎粉碎的纸张被恢复了不少,搭档拍了照片发过来。

一些像是手稿,一些则是断断续续的文字,二宫还在看的时候,电话也追了进来,大概是看到mail变成了已读就知道二宫还醒着,便打来了。

“快快快,看第三张!”对方连基本的问候都忘了,接起来就这样说着。

二宫开了免提,继续翻看着照片,手稿上是个长方体的盒子似的东西,上面似乎有几个按钮,看着有点眼熟,电话里的声音直接给了他答案,“不像3DS吗?”

“诶?”

“不像吗?如果上面再加一个屏幕的话!不像吗?”

二宫震惊的扭头看自己刚刚收拾东西时候扔在床上的游戏机,胸口像被人抡起大锤砸了一下似的,那边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呼吸困难,还在继续说着,“他好厉害啊,你记得吗先前咱们找他们家的故事的时候,有一个传说里说过,神子可以预知未来!他是不是就是神子呀!这种完全就是预知未来了吧!喂?……喂???”

“也不一定……是预知未来。”

“什么?”

“……不,没什么,你们继续加油。我……玲子小姐说今天月亮很圆,让我去赏月。”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合上了手机。

  

——那个人很有趣哦,一次出现预言了未来。一次出现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说我不能画画吗

——没关系了吗

  

——神子可以预知未来。

——这样一个存在,怎么能留下?

  

“原来没有另一个世界了,一直以来都是我……真正害死他的人,就是我啊……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已经……”

  

“哗——”

雨声从窗口传了进来,等了一个夏天的雨,在此时终于落了下来。

  

  

二宫心烦意乱的去将窗户关上,低头去锁插销的时候才感觉到庭院里的违和感。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外面这么大的雨,池塘竟然毫无波澜的……应着一轮圆月。

他被惊得退后了一步,又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狂喜。

他想起最初的那个似梦非梦的事情,玲子小姐说过“死亡的潮汐会把过去的东西送回来”,想起传说里这个宅子会带回过去的东西,想起那一尾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锦鲤曾经在过去也出现过……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三途川,说不定真的是三途川!我只要告诉大野,让他从河里过来!就可以让他逃出地狱了啊!”

他先是在镜子前面大叫着大野的名字,可是到喉咙干涸也没有再发生前一天的神迹,而后他又想起这个空间说不定会重叠了,他去把屋里挂着的所有上面画有河流的画都摘到了地上,依然什么也没发生,院子里依然下着大雨,而池塘还是保持着平静。

但是有什么和刚才不一样了,二宫突然意识到,不是池水映出来的月亮越来越大了,而是池塘正在雨天里慢慢变小。

“不,不……”他几乎惊恐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如果池塘消失的话……如果河水枯竭的话……不……”

他在此时想起了爷爷去世时候的情况,他那时候还在外面上学,连爷爷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那种无能为力感几乎击垮了他。

他顺着墙滑坐到了地上,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上天只是想开一个玩笑吧,真好笑啊……”他扶着额头无声地大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放弃的时候,斜上方传来了唰啦唰啦的声音,是大野正在给画上色,二宫猛地抬头去看,突然意识到了这次传来声音的是那副未完成的小女孩的画像。

空间重叠了……

“大野智!!!!!”他把画摘了下来,举到了印象中他总喜欢坐着画画的地方。

二宫像个疯子一样哑着嗓子举着着一幅画大喊道,“去河里!去河里啊!着火了怕什么!去河里啊!去水里啊!快去啊!要来不及了!”

奇迹一样的,他听到了画笔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听到了梦里那个声音。

和也。和也。

“来不及了!院子里那个池塘!河!三途川!我不管你们那时叫它什么!你给我跳进去!听到了没有!”

然后他扔下了画,一路不停歇地狂奔到了池塘边上,在小楼里跑的时候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叠着自己的脚步声在跑,一模一样的节奏和步伐。

他看到大野的脸的时候池塘几乎只有一人肩那么宽了,他伸手就去捞住他里衫的领子,连拖带拽着把他从水里扯了出来。

池塘彻底露出了下面的淤泥,慢慢的又因为暴雨而汇聚成了水洼。

大野的外套估计落在了河里,踩的木屐也不见了踪影,头发湿漉漉的被他随手捋到脑后,明明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却看着二宫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二宫突然有种劫后余生一般的委屈,“我这么拼命的救你,你居然只是觉得有趣吗。”

他被大雨浇了个透,大野看不清他哭没哭,只听到他的声音哑着,便笑着小心翼翼的伸手去碰他的脸,抹掉他脸上雨水或是泪水,又去拉他的手臂,最后终于抱住了他。

二宫搂着他的后背,哑着嗓子继续说,“可也是我害死了你,你那么有才华,如果没有认识我的话,你说不定就在小时候找到了一个好老师,千古留名,可是现在你存在过的证据只能装在一个小小的手提箱里……还有那个无穷无尽的地狱之火,是我……”

“不是的。”大野坚定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那年因为意外见到了你。”

“什么意外啊……”二宫拉开两人的距离,有点重点错的问他。

“那就是好长好长的故事了……”

一边这样说着,大野一边和之前看到他难过时一样,做着鬼脸试图逗得他笑。

本来的那点委屈也烟消云散,二宫被他的颜艺逗得大笑了起来。

结果看着他重新笑起来的大野扁了扁嘴,又是吸鼻子,又是使劲眨巴眼睛的。

“怎么了?”

“没什么,”大野没能忍住眼泪,在大雨里哭得丑兮兮的,“我就是很开心……我从来没想到能有一天会……呜……”

他大笑着去揉大野被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嘲笑他是反应慢半拍的爱哭鬼。

  

  

  

君があまりにも綺麗に泣くから

因为你哭的实在是太美了

僕は思わず横で笑ったよ

让一旁的我不禁笑了出来

すると君もつられて笑うから

於是你被我传染也笑了

僕は嬉しくて泣く 泣く

我太高兴了於是也哭了 哭了

——《有心论》RADWIMPS

  

  

  

(一个小尾声)

  

 “阿嚏——”

一个喷嚏打在大野脸上。

“感冒?”

“有点。”

大野毫无抱怨地站起身,又伸手去拉二宫起来。

似乎是不愿再松开手,就这样抓着着他往小楼里跑去,“哇……好冷啊……”

  

  

THE END

  

  

(`・3・´):你们怎么样了,问题解决了吗

ノノ`∀´ル:我们先回来了

(’◇’):nino说等等就回来。

(.゜ー゜):我回来了

(`・3・´):等等你身后那个是谁?

(.゜ー゜):我男朋友。

(`・3・´)’◇’)ノノ`∀´ル:诶?你好。

(´・∀・`):你们好,我是大野

(’◇’)ノノ`∀´ル:居然找到了孙子吗?!

(.゜ー゜):是本人

(⊙◇⊙):诶?! 

  

  

真的EN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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