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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金条白不要

浪里白条金不换,浪里金条白不要。

无人知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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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太的微博引发的一个奇怪的脑洞……

脑洞漏风,明明9年之隔,被我扯成了90年(不是


——

(1)

“这里呀,曾经住着一个画家哦?”房东太太一边引着二宫往庭院深处走,一边带着笑意说起来,“他没卖掉的画也都好好的在墙上挂着,你看一看,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来帮你收到仓库里去。”

他小时候和爷爷住在一起,对老人的碎碎叨叨驾轻就熟,拎着一个不大的箱子跟在后面微笑着搭话,“之前的房客不也没收起来吗?挂着就可以了。”

老太太大笑了起来,“之前是收起来的,趁着没人我又挂出来了,我过去很喜欢他的画,就想着一直放在仓库里有点可惜……”

“您这么一说,我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他们走过了庭院来到了一个二层小楼前面,老太太开了门才请他进去,绕过楼下仿佛杂物间一样的客厅,又往楼上走去。

“真温柔啊……当时他也是这样讲我的,在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我说想要他为我画上一副画,因为我特别喜欢,他就说呀,‘玲子小姐这样一说,我都没法拒绝了呢’,于是他就给我画了一幅画像。”

“那他一定是因为您太可爱了的缘故。我可以看看吗?那时候的玲子小姐?”

“可惜……”房东太太的声音突然变小,差点被开锁的咔哒一声盖过去,“二宫先生,您就住在这里,觉得怎么样?”

他勉强听到了,更加好奇起来,“可惜什么呢?”

“可惜那幅画像没有画完,”他顺着玲子小姐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挂在壁炉上的小女孩的画像,色块都堆积上去了,茶色的眼睛也画得很美,却一看就是未完成品,“您也注意到了,他只画好了眼睛,他一直夸我的眼睛漂亮,和他喜欢的人一样颜色。所以大概他画好眼睛就满足了吧……”

“不是的。”二宫和玲子小姐一起仰头看着这副画作,“从眼睛画起是他的习惯,也许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谢谢你,这么多年我都觉得是我的这个无理要求害死了他……”玲子小姐掏出手帕擦了一下眼角,“抱歉,我都说了些什么,他没有死在这间屋子里,请您放心住下。”

“不,没事,是我该说抱歉的,让您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二宫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晚上您来尝尝我的手艺吧,随便再多讲一点画家的事情?我还挺喜欢听的。”

“诶?那很好呀……”玲子小姐又重新笑了起来,“那我回主屋去烤点饼干带过来,当做饭后甜点。我和我母亲学的,以前他也很喜欢哦?”

“那太感谢了。”

玲子小姐慢悠悠地告辞之后,二宫才重新打量这间屋子,似乎是租给过不少人了,家具带着不同时代的气息,衣柜是厚重的红木上面的全身镜已经有些模糊了,梳妆台却是这个世纪初的款式,明黄色的沙发是个前卫的造型,床腿上面满是咬痕抓痕,大概是曾经有人在这里养过宠物,床垫则是有点年头的席梦思,卫生间和厨房也重新装修过了,除了墙上那些色彩鲜艳的画,完全就和外面的出租房没什么两样,只是因为地方偏僻,房子又老旧,再加上总有点闹鬼的传说,房租比市区的低了很多。

不过他倒不仅仅是贪图房租低,而是听说上一个租客退租了,才特地来租下这里的。

要说原因的话,他是这样回答玲子小姐的,“我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说家,所以想来找点灵感。”

鬼宅的传说由来已久,最开始被二宫注意到的是一个在这里住了两周就搬走的人更新在推特上的事情,说房间里的画看起来十分不祥,又听说了画下这些画的人失踪了,就觉得很害怕搬走了。

他觉得好奇就搜索了一下,发现了更多住过这里的人爆料,说一开始是贪图便宜住进去的,但是房东太太就看起来很诡异,也没有老伴和儿女,又总在说起那个画家的事情,后来慢慢觉得那些画都透着古怪。再有就是些恐怖故事的要素了,什么床边似乎有人啦,什么奇怪的声音啦,镜子里出现了人影啦,因为各个地方的鬼宅传说都少不了这些,他也就看看并不是很当真了。

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个画家,一些住客PO过画的照片,但是又很快被删除了,二宫加了他们的好友也问不到原因,对方只说估计是网络图片失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删的。他便在各种新闻里挖了一下这个画家,名字叫大野智,虽然年龄不可考,年代也存在一些矛盾的偏差,但在生前也算是小有名气,画面的色彩感和构图都掌控的很好,人像也画得很有神韵,只是估计算不上什么画画大家,再加上早早的就莫名失踪,有人说他的才能是与魔鬼做交易换到的,突然消失是因为被魔鬼吃掉了,后来人和画就全都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了,现在就算说是他的真迹,估计也卖不到几个钱了。

这次他住过来和玲子小姐搭过话之后,也没有觉得她哪里古怪,大概就是儿时喜欢过这个画家,可惜画家不知所踪了,她也就这样一直单身到现在,“说到底也就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吧?”他一边把箱子里的衣服放进衣柜里,一边自言自语着,“这个画家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因为路上有些耽搁了,他来之前拜托玲子小姐帮忙在镇外的商店里买了些蔬菜和牛肉,现在也都放在料理台上。把刀架拿到更加顺手的左边,又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吃晚饭的时候也没多久了,他也就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沉下心来开始做饭了。

因为想要款待她,所以本来只想简单的炒一下,最终还是煮了蔬菜牛肉汤,考虑到老人的牙口问题,蔬菜稍微切的碎了一些,牛肉切片去筋,筋肉的部分倒是没浪费,又切碎了和土豆一起简单的做了个可乐饼。

等玲子小姐来的时候,不仅是汤,饭也已经闷好了。

“好香呀……”大概是因为一生未婚,又一直住在这种没什么人可以交流的地方,她的言语表情都还带着一点小姑娘式的天真。

“您尝尝,要是喜欢就太好了。”

“很好吃哦,多谢款待。”

“我才是多谢您的夸奖。”

吃完饭后两个人互相客气了一会儿,二宫拿起饼干才重新开启了话题,“当时那位画家在这里住了多久?”

“至少有十年吧……”玲子小姐看着壁炉上的画像陷入了沉思,“从我五六岁的时候跑到这边来玩,先生就住在这里,那会儿这个镇子因为通商还算热闹,母亲说她的兄弟们都上了战场,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家就一直靠收租金生活。”

“他似乎是第一批客人,虽然住的久,房租倒是一直按时交,人又很温柔,母亲对他态度很好,经常会请他来我家做客。他不仅会画画,还会做点什么小玩意来给我玩,可惜后来战乱波及这里,那些小玩意都没能留存下来,倒是这间屋子不知为何没有被人闯入,才能好好的留下这些画。”

“战乱有波及到这里吗?”二宫来之前也查过这个镇子的历史,似乎有新闻说是随着城市的发展,年轻人都进城去工作了,老一代的人去世之后也就慢慢的衰败了。到了现在几乎成为了一个空镇。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玲子小姐叹了口气,“先生离开之后不久,来了一批军人,镇上的人对他们毕恭毕敬的样子,军官还来找父亲谈话了,大概就是问先生的事情,父亲说先生早就死了,他又问画的事情,先生那些年画过挺多画的,也有卖给镇上的人,他们就把那些画全都带走了。他们是在院子里说的话,我和母亲当时正在先生的房间里擦画框所以听到了,然后我听到他们要父亲也跟他们走,我本来想问为什么的……母亲却捂住了我的嘴。等到第二天我们再出去,镇子上几乎没剩几个人了。母亲说是战乱……”

二宫被这个故事的结局吓了一跳,决定了之后去考证真伪,便岔开了话题,“您之前说跟他讨了这副画?大概是什么时候?”

“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问他要的画,我当时就坐在那里,”玲子小姐朝窗边指了一下,“他画到一半,说光线变得太暗了,他不喜欢在灯光下作画,让我第二天同一个时间再来,母亲又叫我吃晚饭,我就离开了。后来……”

二宫凑近拍了拍玲子小姐的后背,她才从哽咽中稍微缓过来一点,“后来有人说在河边发现了他的鞋和衣服,母亲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看到他只画完了眼睛那部分,就以为他是因为看着我的眼睛和他过去的恋人很像,才伤心的投河了,还好您告诉我……那只是他的习惯而已……”

“过去的恋人?”二宫不准备在她伤心的事情上多做纠缠,也就顺着她的话问到了别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他每次说起那个人的时候都会笑起来,不是那种礼貌的微笑,而是笑到眼角都弯成一个小鱼尾的那种欣喜,我就想,肯定是他喜欢的人……但是这个人一次也没出现过,所以肯定是过去的恋人啦。”

又来了,那种不经世事的天真,二宫只是配合的笑了一下。

“不过说起来……”玲子小姐扭头仔细看了一下二宫,“你的眼睛也是这种茶色的呢,很漂亮哦。”

“谢谢……”二宫顿时也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因为天色太晚了,他留下了没吃完的饼干,把玲子小姐送回了楼下的房间。

  

 

等房间安静了下来,二宫打开了电脑,先是在line上联系了那几个之前在这里住过的人,又上网重新搜索了这个镇子的事情,网上能得到的了了几条新闻还是和之前的一样,玲子小姐的话依然得不到印证。

倒是一个女孩回应了他的问题。

——请问一下,你住在XXX的时候,房东太太夸过你的眼睛吗?

【呀,你真的去住了?勇气可嘉。】

【说了哦,第一天就给我看了画,说我的眼睛是一样漂亮的。】

【吓我一跳,后来怎么看都觉得那副没画完的画怪怪的。】

——你租房的时候提交简历了吗?

【有哦,当时贪图便宜嘛,也就没觉得麻烦……】

【现在想想租房怎么会需要那种配上照片的简历嘛】

——不过真的好便宜啊wwwwwww

【看你能坚持几天吧,冒险者】

而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给了肯定的答复,二宫一边记到笔记里,一边轻声说着,“所以玲子小姐在找茶瞳的租客?为什么?她想帮画家找到那个恋人吗?……哈,怎么可能呢,玲子小姐现在怎么也有七八十岁了吧,那个画家就算当时没有死,现在也得一百来岁了。”

他写写画画的时候嘴倒也没停,“啊,忘了问她,当时画家有多大了。万一那会儿就已经是个老爷子了呢?”

“还有这个镇子的事情……该找谁帮忙查一查呢?”

“消息被封锁的这么好,真的很奇怪。”

他又隐藏了IP在网上发了一个寻人的帖子,问有谁是从这个镇子上出去打拼的,知不知道这个镇子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等到半夜,跟帖的也只有不知情的围观群众,大家大部分也只知道鬼宅是在这个镇上而已。二宫早就没再关注电脑了,反而是窝在一边打起了游戏,等日常做完了才伸了个懒腰,快速地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关上电脑就去洗漱了。

浴室已经变成了洋式的,和整座日式小楼微妙的格格不入,但是二宫本身也不追求什么和式的体验,这样的浴室对他来说才是正合适的。泡了几分钟的澡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漫无目的的照了一下镜子,“住在这里空气还挺舒服的,明天去镇子外面的那个便利店买箱啤酒回来好了……诶?”

有一个瞬间二宫觉得在镜子里看到的不是自己,是个穿着和服的圆脸男人,但是再定睛一看,却正是穿着背心裤衩,踩着人字拖的自己。

“哇……好可怕啊。”二宫自己抖了一下,把这段加入了笔记里,就上床关灯睡觉了。


  

 

(2)

第二天他又去研究了镜子,然而镜子还是那个老旧的样子,看不出任何不妥,不过在他一点一点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镜子旁边的木头上像是曾经被刻过字,只是又被磨掉了,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似乎是一个四个字的词,只可惜完全看不清了。

几乎没有任何收获,他问过玲子小姐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带回来的之后就出门了,玲子小姐微笑着冲他挥挥手,说“等你买完东西回来,帮我找找我的日记吧,说不定对你有帮助呢。”

“那太感谢了,一定回来帮您找。”

夏季的暑气在这个镇子上不太明显,出了镇子走向便利店的时候才觉得热得不行。随便买了点啤酒和酸奶,结账的时候他仗着自己长得没有侵略性就在便利店里和店员搭话,夸了对方几句才问,旁边镇上的人有没有经常来买东西?

“玲子小姐经常会来,就是那个笑起来还挺孩子气的老太太,你估计遇到过了吧,她家好像有出租的房间,会有你这样的住客来,”然后她看到二宫点头表示了肯定,就继续说下去了,“其他的就是一个脸上有疤的老头,老头好像很怕玲子小姐,即使遇到了也会躲开她走,哦对了,最近几年还有一对长相很凶的夫妇。听说那个镇子早就荒废了,以前有同学去那边玩过试胆大会,我可没敢去……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住在那里。”

“诶?那你也听说过鬼宅的传说咯?”二宫瞪了眼睛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好像从我妈妈那辈就在传了,说玲子小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住的那个房子也连通着地狱。”女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不过我觉得玲子小姐就是个有点可怜的老太太,就只是念念不忘她家先生。”

“先生?”

“啊,听说是早先住过他们家的画家。不过……”店员神神秘秘的凑近他,“我听说那个画家死了有一百多年了,有人说在玲子小姐出生前就已经去世了。玲子小姐说他是投河的,可是我们外面的人都说他是被恶魔的火烧死的……不过她有点老年痴呆啦……大部分时间还算清醒,但有时候会说点奇怪的话,就比如说画家投河这件事,可是那个镇上没有河哦?附近的河在我们镇的另一边。”

“哇,恐怖。”

“是吧。”见二宫被吓到了,店员开心的大笑起来。

二宫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犹豫了一下,像是又鼓起了勇气一般再次接口,“那有那个画家的照片吗?一百多年前……这里也已经有相机了吧?”

“可惜,没有照片。”

“诶?”

“他的照片连同他的人一起被火焰吞噬了啊,我是这么听说的。”

“那还有谁知道的更详尽吗?”

“那就不知道啦,这种都市传说都是口耳相传的。”

“好吧,那也谢谢啦。”

“常来哦。”

“肯定。”

 

等他回到家,玲子小姐正在试图爬到梯子上去,他赶紧放下东西接手了这项工作。果不其然在顶上的柜子找到了几本封皮没有字的册子。

“阿啦啦,有个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玲子小姐站在梯子下面微笑着,“之前的那些房客都不肯帮我呢,这还是当时先生帮我藏的,因为我说不想让母亲看到。他也是这样……爬到这个梯子上,然后好不容易塞进了那个柜子里,这样想来,你们两个身高也差不多,可能你还要高一点点。”

二宫没有对自己的身高问题表示什么,带着日记快速的跳下了梯子,带下来了一身烟尘,害得玲子小姐在旁边咳嗽了起来,“啊,抱歉。”

玲子小姐一边咳嗽一边笑,“对对对,他也喜欢这样,你们真的很像啊。”

二宫耳朵有点发红,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我回去看日记了。

 

 

今天我在二楼遇到了一个小哥哥,小哥哥特别好看,看到我就笑了起来,说“您就是玲子小姐吧?”真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还要用敬语。

我去问了妈妈,妈妈说他是住在这里的房客,是个画家,画家就是画画的人。难怪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手上脏脏的,我明天也要去找他玩。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在院子里见到他了,他坐在那里,手里捏了个团扇在冲我笑。他笑起来真好看。

我今天看到小哥哥的画室了,他画的画真好看呀,比他的人还好看!

父亲说家里来了客人,让我在画室呆着不许回主屋,真讨厌,他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还是母亲好,她做了饼干让我带上去和小哥哥一起分,不过她告诉我不可以叫他小哥哥,真奇怪呢。我在学校学到了“先生”是个好词,我就叫他先生好了。

 

今天先生说我的眼睛像是茶色的liuli一样,liuli是什么东西呢?不知道。不过他说很喜欢,他还说他认识一个人有和我差不多的chatong,我也只知道这个的发音,不知道字是怎么写呢……看来我要努力学习了才行呀。

我问他那是怎样一个人,他说是个很有趣的人。

怎样有趣呢?天色太晚了他说他要睡觉了……

 

今天没见到先生,妈妈说他出门卖画去了。

 

今天依然没有见到,他怎么还不回来呀。

 

今天先生回来了,不过他很累的样子,关起门睡觉去了,妈妈说这些天都不许我去吵他。

 

今天先生出来啦,又在院子里坐着。我就去问了他那个人的事情,他本来好像情绪不高的样子,听到我提起那个人,他就又笑了起来。

‘那个人很有趣哦,一次出现预言了未来。一次出现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怎么算有趣呢?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个容易忘事的人。

 

 后面出现了一些儿童画,大概是跟大野先生学了画画的缘故。

但是和墙上那些画却是没法比的,这些天二宫没事做就去看那些画,越看越入迷,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市面上再没有他的画在流通,留下的也只有一些藏在小道消息里的介绍,或是画面模糊的照片。那个年代的画家,再怎么被历史掩埋,这种一看就会觉得动心的画也该是有学者去研究的,然而一点消息也没有。

“玲子小姐小时候的字真丑啊……真的该去学习呀她。”他一边念叨着一边翻到下一页,居然不再是儿童画了。

 

今天偷了洋次君的相机,趁着先生在发呆,拍了一张。先生肯定是发现我了,但是还是保持姿势让我拍完了。

相机真沉呀……

 那页还夹了一张照片。二宫看到才理解玲子小姐在日记里反复夸耀的好看是怎么回事,照片上那个人稍长的头发从中间分开露出光洁的额头,虽然似乎是个没精打采的八字眉却又在圆脸上显得很合适,让人看着就觉得很舒服,穿着有点不合身的条纹和服坐在缘侧,踩在木屐上的脚也带着少年到成人之间的可爱和色气。

“这么一看……他真可爱啊?”

“这么秀气的人居然能画出这么色彩鲜艳又有想象力的画?”

“诶?!!”

黄昏的阳光从窗口溜进来撒在衣柜的镜子上——他上午的时候刚刚把衣柜搬到了那边,因为之前的位置对他这个左撇子来说还是有点不顺手,搬的时候差点没闪了腰——而此时,镜子里没有映出自己吃惊的表情,而是刚刚才出现在照片上的人,发型还是那样,穿着纯色的和服,八字眉扬得老高,口型明摆着是“诶?”

二宫揉了揉眼睛,镜子里的人也揉了揉眼睛。

“吓我一跳,原来传说中的镜子里的人影就是你呀?你是鬼吗?还在这个屋子里?为什么突然现身?”

回答他的则是一片安静。

对方动了动嘴唇,却听不到声音。二宫这才发现镜子里的房间不仅布局就连布置都和自己所处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诶?穿越?时空错乱?还是我在做梦?”

镜子里的人也一脸困惑的看他,八字眉让人显得尤其无辜,但是却没有在害怕的样子,困惑之后反而有点开心的把手放到了镜子上,似乎是想摸他的脸,亮闪闪的眼睛也跟着弯出了好看的弧线。

“……你还真是……笑起来特别好看。”

二宫只想了一秒,就从兜里掏出了笔记,用笔先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问对方是不是大野智。

镜子里的人看到之后也没有惊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无声地挥手打了招呼,二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倒是觉得他的口型有点像说‘好久不见’。

到底觉得写字太慢了,他转身从身后的床上捞过电脑,点开一个新的文档,在上面打字继续写道:

【我对你来说,可能算是未来的人。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是我觉得还是先说清楚为好。】

大野并没有再露出吃惊的表情,反而也转身离开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找笔和纸,偶尔在镜子里出现一个背影,和服后面会露出一小段洁白的脖颈。

“过去那个时代的人会这么冷静的应对这种事情吗?反而搞得我像是少见多怪似的……”

大野写字还挺快的,很快就把纸举到了镜子前面。

【我好像以前见过你。】

“字还挺好看的……哈?为什么突然要营造这种奇怪的偶像剧的气氛啊?所以别人都只是在镜子里看到人影,我却直接看到了本尊?”青年一边说话一边打字,一心二用两不耽误。

【我真的是未来的人,能预知你的以后,你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画家,我是你的大饭哦】

【大饭?】

“啊……那个时代还没有这个外来语啊。”

【就很欣赏你的画。】

【谢谢你,但不是说我不能再画画了吗】

【诶?谁说的?】

大野终于再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低头再写出来依然很简单。

【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你画画的天赋真的很好!】

镜中人又在动笔写些什么,只是阳光已经从镜子上溜走了,二宫盯着镜子也只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了,脸上带着懊恼又遗憾的表情。

他急匆匆的去把之前嫌晒拉上的半边窗帘再拉开,阳光回到了镜子上,然而映出来的依然是自己和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了。

“到底写了什么呀,明天还能再见到吗……这么有趣的……前辈?”

“嘛,算了,今天的日常还没做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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