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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金条白不要

浪里白条金不换,浪里金条白不要。

补档-不知名的陌生人

刚从客户所在的办公楼里出来,二宫和也就收起了营业用的笑容,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脸颊,准备坐电车回公司。客户倒是搞定了,他出马很少会失败,不过也正是因为拼命才保证了这份成功率,能够轻松搞定、每句话都说进对方心坎里,无非是因为在开始之前就一直研究对方而已。
下了电车还要走一阵子才能到达目的地。阴沉的天气、睡眠不足和僵硬的肩膀让他有些不想再回公司报到,但是不可以,大家都在拼命的向上攀爬着,一旦松懈就会被别人踩入泥潭,他选择了这个工作,也就对这样的生活方式全盘接受了,只是偶尔也会如现在这样,只想停下来歇一歇。
他这样想着,突然一阵风刮过来,竟然落下了雨,他把资料藏进怀里在雨中跑了一段,最终还是输给了越来越大的雨,只好躲进了一家咖啡店。
因为只是为了躲雨,他并没有特别去看店名。入了社会之后人变得更加冷漠了,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更容易变得漠不关心,这个店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暂时避雨的屋顶,而这场雨也不过就是喘一口气的借口。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冷漠的内心居然溢出了一点“喜欢”的情绪,店里很温暖,和夏天的燥热不同,是一种适宜的温暖。店面不大,一眼看过去也没几张桌子,墙上挂着几幅巴哥犬的画像,画法各不相同,不过倒是能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有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女生坐在角落里打字,打字的声音几乎被店里的背景音乐盖了过去,似乎是首老歌,二宫觉得自己恐怕只有在小时候才听过。
吧台前没有人,他有些狼狈地站在门口,在“站在原地等雨停”和“不点咖啡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这两个选项之间拿不定主意。
那个女生大概是注意到了他,抬起头来,指了指吧台的方向。他走近了才发现吧台上立了个小牌子,上面字迹规整地写着【炒豆中,请按铃】
怠慢成这样的店家能在高楼林立的街角存活已经让二宫感到有些诧异了,也难怪离办公区不远却没什么客人。
他没急着按铃,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身上未干的雨水沾湿吧台上的东西,抬头看着那个写着各种奇怪名字的单品咖啡的小黑板。
“大拉雷斯尤科……卡纳塔克……”他小声的念了几个,各种音节在舌尖上滚动的感觉倒是有趣,他在这些名字里看到一个短小的,忍着笑意也重复了一遍,“哈拉。”
有人从吧台后面的门里走出来,“要一杯Harrar?”他特地读出了r音,又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二宫莫名跟着老板自然地笑弯了嘴角,才选了名字最熟悉也最朴实无华的曼特宁。
“稍等。”
老板转身去磨豆子,嘴里还跟着店里的老歌慢慢哼着,二宫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一些,发尾还带着潮气,不过思酌已经不会给店家带来麻烦了,这才倚着吧台打量起老板。
这个程度的猫背和对老歌的喜好,还有刚才慢悠悠的语速和冷到不行的笑点,一眼看过去怎么都像四五十岁的大叔,不过……老板磨好豆子去拿滤杯的时候他又看了看老板的正脸,眉眼之间仿佛还带着少年人的模样。
二宫有时候也会在电车上和自己玩猜年龄的游戏,看着这位老板又犯起了老毛病,开始暗地里猜想着他究竟有多大,这样综合看来说不定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级,他正这样想着,老板看着他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
“客人先去坐下吧,等会儿我给您送过去就好。”大概是被盯毛了,老板清过嗓子,慢悠悠软绵绵地赶他去坐。
二宫挑了个能清晰看到吧台的位置,把公文包放到一边,先是把那些还需要的资料摊在桌上整理了一下,确认全都没有被雨淋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咖啡还没来的时候有只喜马拉雅种猫凑过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在他脚踝边绕着闻闻嗅嗅,随后竟然跳上了他对面的椅子,站起身、爪子扒在桌沿探头看他,二宫虽然是个犬派,但是见到这种仿佛成了精的动物还是会心软。
他探身去点点这个黑漆漆小圆脸的鼻尖,然后在猫仰头作势要动嘴的时候又收回了手指。
“普诺……”吧台传来了略带无奈的声音,“不许咬客人。”
“没事,是我先招他的。”
猫从椅子上跳下去,居然转而跳上了二宫的膝盖,身后传来了一声幽怨的叹气,“为什么普诺酱就是不肯和我这么亲密……”
老板端了咖啡放在二宫面前,又把另一杯红茶拿去给了那个女生,“因为普诺也是作家嘛。”
二宫被他这个没头没尾的解释逗笑了,问他这难道也是一种同行相轻?
普诺在他怀里软糯地喵了一声,被老板一把捞走了,“不要给客人添麻烦啦……”他说着又转而去看二宫,“你走的时候我帮你把衣服上的猫毛粘掉吧。”
他抱着猫的时候露出了过分好看的小臂线条,二宫晃神了一下才应声,直说麻烦你了。猫毛粘在西装上确实会有些麻烦,先前二宫没注意,此时被他提醒了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老板的心细和体贴。
 
习惯熬夜的人对咖啡都有一定的依赖,瘾上来的时候即使是茶水间最难喝的速溶咖啡也是人间美味,这让他有些评判不出这家店曼特宁是否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一种,不过他在朋友那里喝过挂耳式的那种,似乎确实少了一点现磨手冲的香气。
雨天里室内温暖干燥的空气、口味浓醇的咖啡,还有那位正在和他的宠物你一口我一口分吃鱼肉肠的老板,都让二宫忍不住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仿佛这几天来的疲劳一扫而光,即使是收到了上头布置新任务的邮件,也没有任何抵触情绪。
他看着外面渐渐停下来的阵雨,难得的放空大脑发了一会儿呆,回神的时候发现吧台又没人了,老板大概是又钻回了后厨,店里弥漫着某种让人并不觉得难受的安静,即使依然放着歌,角落里还隐约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但这样的时刻二宫也只会给出一个“安静”的评价。
他最后一口热咖啡进肚的时候老板再次晃悠了出来,时间卡得太过合适,二宫无意识地给了他一个微笑。
结过账,二宫站得直挺挺地任由老板蹲在面前用粘毛的那个滚轮在他身上力道适中地画了几下,西装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他低头看着老板,从光洁额头上那颗显得有点可爱的痣,向下看到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梁和涂过唇膏之后有点发亮的饱满下唇,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老板这么温柔肯定很受欢迎吧。”
“没有,”老板有点羞涩地笑着,“完全不受欢迎。”
二宫只当他是客气,又说,“老板的咖啡真的很好喝哟,接下来也能元气满满的加班去了。”
老板收了滚轮,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他,一脸小朋友被表扬之后的欢喜笑容,听他说加班便站起身说你等等哦。
他跑进后厨拿出来了一个保鲜盒,用干净的毛巾反复擦了几下才递过来,“加班的时候请务必尝尝这个。”
盛情难却,二宫哭笑不得地把保鲜盒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才看到了咖啡店的名字。
3104
真是个奇怪的店啊……二宫心想着。
 
保鲜盒里装的是奶油饼干,似乎是用了鱼型的模子,但是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失败品,不是缺头就是少尾,和不太雅观的外形完全不相符的是好吃到令人落泪的味道。
这个评价当然不是出自对吃的东西没什么特别追求的二宫和也。
而是一位经常和他一起加班的前辈。
前辈是大他三届的学长,比他还要拼命努力,但是因为学不会阿谀奉承,至今都还只是个累死累活的普通员工,又因为脾气好,所以谁都可以使唤。二宫虽然不忍看他一直这样,但是在这个自顾都不暇的泥潭里自己想要站稳已是不易,也就没有心力再去挽救别人了。
二宫记得前辈特别喜欢吃的,于是晚上加班到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把保鲜盒共享了出来,两个人就着廉价的速溶咖啡把奶油饼干分而食之了。
“真的是太好吃了!连咖啡都显得高档了!”
“太快了,你才刚吃一口吧。”二宫喝了一口咖啡,还是一如既往的味道,根本没有变得好喝。
“你做的?”前辈把几块饼干都咽下去了才这么问道。
“不是哦,是我家里的大厨做的,毕竟家里有个65平米的大厨房,里面大厨二厨的好几十号人,做个饼干还不是信手拈来。”
前辈拒绝跟上他的火车,“如果我不认识你房东,我可能会相信。”
当时二宫从家里经济独立出来的时候还是拜托前辈找的那个一居室,他开玩笑也不过就是想舒缓一下绷了一天的神经。
“好啦,我回去干活了!我们组这个项目终于也到了收尾的时候啦。”
“收尾就你一个人?你们组那些人呢?”
“说今晚有事啦……”
“说不定是去喝酒了。”
“无所谓了,”前辈好脾气的笑了笑,“我能做的就做掉算了。”
二宫叹了一口气。
“怎么,嫌咖啡不好喝?”
二宫没理他的调侃,盯着手里的杯子突然想起了那家叫3104的咖啡店,“说起来……我找到了一个咖啡很好喝的地方。”
“哪里?”前辈一下来了兴趣。
“我家65平米的大厨房啊。”
“……”
 
回到家的时候又几乎是凌晨了,二宫把保鲜盒洗干净,拿在手里怔忪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盒子还回去,当时气氛太好,咖啡和老板的加分项太多,他才会头脑一热收下这样一个显得太过亲密的物件,冷静下来就觉得这样还回去就太近了。
他用纸巾把水滴擦干,扣好放到了碗柜里,想不出答案的事情就先搁置起来也没关系吧,他这样想着关上了厨房的灯。
 
 
他有一阵子几乎忘了那家咖啡店,工作的压力还有陪着上司还有客户去应酬,这些事情占据了他全部的生活,他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那么多余裕去想念那个让人安心的空间。
偶尔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看到碗柜里那个保鲜盒才会想起那位看起来还挺有趣的老板,很快又忘在了脑后。
前辈所在的小组那个项目真正收尾的时候出了问题,其实不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没有人站出来解决,只把责任推到了当时熬夜给他们收尾的前辈身上,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一般,前辈就被解雇了。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二宫正在外面拉业务,搞定客户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前辈抱着纸箱从电梯里出来,他愣了一下,大脑无法给出自己“这个人要离开了”的答案,但也同样问不出一句“为什么”。
一个纯粹的好人如何在这个吃人的地方生活下去呢?二宫其实心里早就有预感,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也没想到这么快。
前辈这次终于没能笑出来,努力扯了一下嘴角,说我准备去换个行业了,二宫转身陪他一直走到他那辆二手车跟前才离开。
“二宫君,等一下。”
二宫回头看他,只见他从纸箱里摸出了一个纸袋,“前几天我的朋友从柬埔寨带回来的,棕糖,之前想着咱俩加班的时候分享的,没想到出了这些事……这个算是给你的礼物吧,谢谢你啦。”
“谢什么……”二宫从喉咙里挤出了不像自己的声音。
棕糖不如普通的蔗糖那么甜,一整块含在嘴里都不会觉得齁,反而带着来自异国的清香,可惜他却似乎尝到了苦味。
他回家洗过澡之后本来想喝些啤酒的,打开碗柜又看到了那个格格不入的保鲜盒。
最终他把那个纸袋里的棕糖倒进了盒子里,那家咖啡店离家并不远,他穿着居家服就过去了。
推门的时候老板说着“不好意思,打烊了”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又咧嘴笑了起来,“要喝什么?”
二宫还是点了曼特宁,老板fufufu的笑着,问他怎么不试试别的单品。
“别的没喝过啊……”受到老板的笑容影响,一时间二宫决定抛开先前的烦恼,单纯享受一下咖啡的好。
“要尝试新鲜事物嘛。”
“那……老板有什么推荐吗?”
“巴伊亚?是半日晒的那种,保留了日晒的优点。朋友特地从巴西帮我带回来的,上午刚炒好。”
“可以啊。听起来就像是夏天。”
老板听他的回答抬了一下眉毛,眼角弯成了小鱼尾巴,“没错。”
二宫见了他这样的笑容,一时间挪不动步子,转而趴在吧台上缠着他说话,问他日晒和半日晒的差别。
老板看起来就不是话多的人,不过说到咖啡的事情情绪还挺高的,对二宫也是有问必答,他讲到中途普诺也出来凑热闹,老板顺嘴从巴西说到了秘鲁的咖啡。
二宫弯腰揉了两把普诺柔顺洁白的绒毛,装作同情的跟猫说你看看你主人给你起名都逃不开咖啡,普诺仰着小黑脸配合着“喵”了一声。
“你看,普诺都不满意。”
“我还想叫他查西马约,他更不满意。”
老板缓慢地把热水倒下去,手很稳,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没抬,二宫听罢捂着嘴笑了起来。
等他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推过来的时候,二宫才把那个盒子递给他。
“诶?”
“朋友的朋友从柬埔寨带回来的棕糖……还挺好吃的。”
他还是没能绕开前辈的事情,情绪再次低落了下去,老板带着点困惑的打开盒盖,犹豫着看了二宫一眼似乎是在确定是否就这么直接吃,得到二宫的点头示意之后才捏着放进了嘴里,闭上眼品味了一下就笑了起来,“这个味道好吃!”
“那就好……”二宫入神地看着面前的咖啡,“是前辈给我的离别礼物。”
老板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然后帮二宫把他那杯咖啡一起端到了桌上,招呼他过去坐着。
他没有问二宫的前辈为什么会离开,也没有问他究竟在因为什么而痛苦。
二宫在心里感谢着他的沉默,在这份安静里感受到了某种类似的灵魂波长,咖啡快喝完的时候,二宫盯着他落在杯子上的修长手指,突然问道,“老板会和陌生人做吗?”
老板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确定他在说什么,“如果你只是想排解压力的话……我准备去炒咖啡豆,你要不要一起?”
二宫确实会在压力超出负荷的时候去酒吧随便带个人去开房,看顺了眼就无论男女,剧烈运动之后总能睡一个安稳的好觉,他刚刚确实动了类似的心思,不想却被老板一句话点破,反而莫名其妙地跟着他去了后厨,从后厨再往里走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三台炒豆机被放在工作台上。
从第一次过来老板就相当合他的胃口,那种愿意上床的合胃口,没想到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时候却是在看老板炒咖啡豆。
真的是看,他不需要帮忙,也不需要开口,只是伴随着那种规律的声响看着青涩的豆子渐渐的染上深棕,散发出咖啡的香气,看着老板熟练地在最合适的时机把豆子从机器里盛出来,他甚至明白了老板所说的“如果只是想排解压力”,他放空了大脑,看着老板炒了五锅豆子,等老板擦了擦额头上晶亮的汗珠,扭头冲他笑起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热。
“咖啡豆要炒过才能变成好看的颜色,每种豆子都有自己的烘焙时间,有些需要的时间长,有些则短一些……但是只要合适,就都会变成闻起来很香的咖啡豆。”
“就像人生?”
“嗯。”
最终他们还是做了,二宫本意只是借用浴室冲一下汗,但气氛太好终于还是演变成了一场情事,人更容易对着陌生人坦白,同样也能更轻松的打开身体。
他们彼此没有问对方的姓名,也没有亲吻,就和所有的一夜情一样。
但和那些又不同,他们没有从此再也不见。
 
同一周的周末,二宫在营业时间出现了。他走在路上看到3104的牌子就哼起了老歌,推门进去的时候店里的背景音乐正好延续了他哼唱的部分,让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店里坐了两对情侣,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一些低声细语,而老板居然老老实实地在吧台坐着,正低头把带着香气的咖啡豆称重装袋,见到二宫就笑了起来,“今天喝什么?”
他又让老板推荐,这次给他推荐了哈拉。说让他尝一尝,会有淡淡的谷物的味道。
把咖啡推给他的时候又说,“这次不急着走吧?我又做了饼干,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二宫看着他衣领和发尾中间的那一小段皮肤出神,直到老板整个人都钻回后厨,他才端着咖啡坐到了上次来时坐的那桌。
普诺没跟着他主人回去,反而跳到了二宫坐下的桌子上,也不去碰那个杯子,只是老实地窝在另一边,水蓝色的眼睛微眯起来像是想要打个盹,二宫不禁怀疑这桌其实是普诺的专座,此时被自己占领了。
咖啡还没喝到一半,后面就传来背景音乐也盖不住的尖细女声,“亲爱的快看,这家还有猫诶!好可爱——”
随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其中一对情侣举着手机凑了过来,不过普诺似乎被他们吓到了,跳下桌子一溜烟跑回后厨,女孩子娇嗲地向男朋友抱怨说这猫态度太差。二宫用杯子遮住些许笑容,感觉自己被这只猫特殊对待了。
特殊对待他的还有猫的主人,老板给那对情侣结过账,端了一小碟奶油饼干来,比上次的颜色更深一些,还是用的那个鱼的压模,不过这次好歹是头尾都在了。
入嘴二宫才发现不同,这人居然用了那个棕糖,大概还加了椰奶,和棕糖搭配在一起格外的清新,他夸了好吃,又说自己要是没来是不是就吃不到了。
老板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我就觉得你可能会来。”
说完又回去继续先前的工作了。
 
二宫在店里坐了一个下午,玩玩手游,再看看老板招待形形色色的客人,居然有种休假一样的放松感。
他发现这个店虽然没有特别热闹的时候,但是也并没有冷清到他以为的那个地步,而从老板的态度也能轻松判断出哪些是人是熟客,哪些则是头一次来估计也没有下一次的客人。
老板会对着情侣离开之后桌上冷掉的咖啡皱眉,会对提出背景音乐换成更适合“咖啡店”的爵士乐的人礼貌拒绝,会挡开想要投喂普诺饼干的手,但这样一个看起来态度相当“恶劣”的老板,也会对拎着行李箱进门说“还是老样子”的青年微笑。
“我一下飞机就过来了,就惦记着你这里的咖啡。”那个青年将手支在吧台,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着。
二宫从手游里分了一半心思给他们,猜度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老板没有响应他的这份热情,也没有问他去了哪里,那位青年像是习以为常了,又说要再买些半磅包的豆子。
那个青年坐在店里品完咖啡就结账匆匆离开了,二宫看着他推门出去,扭头又去看老板,不想撞上了他的视线,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相视而笑,随即又都移开了目光。
就这样他居然毫无意义地消磨掉了周末里剩下的悠闲时光,结账的时候老板只收了他那杯咖啡的钱,又从吧台下面摸出了几个铝箔纸袋,上面贴着标签,“送你的,你可以去尝尝喜欢喝哪种。下次就知道想点什么了。”
二宫的手指在那些上面敲了敲,没拿,“你这样推销是要破产的。”
老板笑着说这是店长特权。
“再说我平时也没时间煮啊。”
听他这么说,老板得意地又把这几包往前推了推,“我猜到了,所以给你准备了挂耳式的这种。”
关于自己的事情仿佛老板全都猜得到,不过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谢,又答应了有时间还会来的。
 
二宫在连续几个周末都走出家门去那个咖啡店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咖啡上瘾了,或者说他对那样的一个空间上瘾了,一周在工作里积攒的压力和疲倦,进入咖啡店的瞬间就几乎不存在了,他开始带3DS去玩,隔周老板居然在吧台旁边的角落里加了个懒人沙发,进门时不容易看到,但是坐在上面能轻松和吧台里的人聊天,二宫喝过咖啡之后就躺在那上面打游戏。
普诺也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每次二宫躺下打游戏的时候他就窝到他的肚子上,一开始被老板抱走了几次,后来他们就随他去了,有时候他们两个会聊天,聊各自的工作,也有时候一个人打游戏一个人把咖啡豆称重装袋,一下午都不说一句话,有时候二宫也会一直在那里待到咖啡店打烊,然后两个人你情我愿地来一发,但是他从来不在这里过夜。
他们保持着最近又最远的距离。
到了新年那会儿二宫忙着奔走于各个客户各个应酬之间,居然找不到一个好时机再去喝一杯咖啡。
于是在那么一次应酬之后他的瘾症终于犯了,从居酒屋出来就跌跌撞撞地往3104走,耳边还盘旋着上司口中大谈特谈的“规则”,让他觉得反胃极了。
几乎是凌晨的时间,办公区的街上冷清得一个人都没有,不远处的便利店倒是还亮着暖色的灯,但是他想去的咖啡厅却被黑暗笼罩着。
他在路边吐到再也吐不出,然后摸到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冬天凛冽的风让他哆嗦了一下,理智告诉他坐在这里也毫无意义,想见的人从来也不是随时都可以见到的,坐在这里除了会让自己感冒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效果。上学的时候也许还追求这种苦情的戏码,到了现在更多的则是扪心自问是否有意义。
但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借着酒劲撒娇,说着反正腿软走不动了,说着如果今天见到了老板就在他家过夜,说着一切侥幸的可能性。
就这样裹紧衣服合上了眼。
“……”
隐约之中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勉强睁开眼的时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老板。
“你怎么来了?”二宫迷迷瞪瞪地问他。
“丙烯颜料用完了……”老板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外面太冷了,快进来吧。”
二宫是被半架着带上二层的,酒还没彻底醒过来,嚷着要喝咖啡。
老板温柔地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污秽,“明天给你煮。”
浴缸里很快放满了热水,二宫被塞了进去,美名其曰防止感冒,普诺则被关在浴室外面疯狂挠门。
他泡进水里之后酒醒了几分,意识到老板正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手指力度适中地按摩着他的头皮,二宫慢悠悠地笑了一下,“怎么老板还会按摩?”
“当初想不好做什么的时候都学过一些皮毛,”老板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着,像是某种温柔的混音,“后来和炒豆子相遇,才找到目标。”
“也教我吧,然后我辞职来给你打工,再也不用看那些老头子的脸色,说些违心的话,看着周围愚蠢无知的‘集体’把有能力却学不会谄媚的人逼走,再也不用努力往上爬……这样哪里是个头呢……?”
“今天住在我这儿吧。”老板所答非所问地说了个提议。
“嗯?”二宫慢了半拍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己刚才也想到过在这里过夜,也明白做出选择的瞬间就不再是单纯的老板与顾客各取所需的关系了,“可以啊……”
先前按摩着头皮的手向下滑了一些按到了他的肩膀上,疼得他差点喊出声来,但是也明显感觉到了肌肉被放松的过程,就听老板又说,“那……我叫大野智。”
“二宫和也。老板呀,”二宫还是没有改称呼,“该不会你是早就想好了哪天我决定过夜,哪天再自我介绍吗?”
“嗯。”
给自己的人生加一些游戏规则,这种事情二宫也喜欢做,自然没有再说什么,就听到老板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念起来像是某种咖啡豆,”老板这样评价着,也没有给他反驳吐槽的机会又继续说下去,“我相信和也的选择,既然当初会选择这条路,并且努力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么这条路一定有存在的理由,有走下去的价值,听起来没有我现在自由,但是既然值得你努力,就该继续努力下去……其实这些你都明白的,我只是想告诉我支持你,所以不要再觉得不安了……”
二宫在浴缸里撑着身子转过来看着他,“那这些是自我介绍之后才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吗?”
老板软绵绵地笑起来,“不是,这些是收费服务,”他这样说着,双手捧了二宫的脸颊,凑过来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这是费用。”
唇上沾到了一点橘子味的唇膏,二宫用舌尖舔了一下,又拿浴缸里的水撩他。
“别,衣服都湿了……”
“湿了就进来啊。”二宫笑起来有种小恶魔的感觉,大野仿佛看到了某种恶魔的犄角。
“你明天还上班呢吧?”
“所以……阿智才该让我今晚睡个好觉啊……还是说老板只和陌生人睡?”
大野脱了身上衣物和他一同挤进浴缸里,再次吻上他的时候才给出回答,“不,我从不和陌生人做,我只和喜欢的人做……”
 
 
END
 
是不是好像漏了浴室PLAY???
 
水水水水水水
水 大宫 SK 水
水水水水水水
 
OK写完了(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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コメント

1. 無題

呜哇哇哇哇哇!好喜欢!!好温柔啊!!

プロフィール

HN:
鲷鱼赛高
性別:
非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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